二〇四五(十四)
(接續第十三章)
10 月 6 日星期五
我一面協助房東收拾颱風擾亂的殘局,一面整理我在颱風中留在二樓尚未被損毀的東西。檢查一下,那逃難用的四次元口袋包應該沒有壞吧?還好。
但正當翻到我的日記時,我覺得怪怪的。為什麼有些頁數有不尋常的被水浸過的皺痕?但日記明明鎖在櫃子,而那抽屜內是乾的,我昨天颱風灌進房間前又沒有寫日記……
難不成日記鎖被破解了?
太糟糕了!到底是誰攪的?我浮現出會被公安抓去泡茶,甚至被戳指甲、毒打零遲到客死異鄉的恐怖蒙太奇,像陰魂一樣難以散掉。
不能啊,偏偏要在颱風來襲的殘局之後發現這個驚人的事實,而我又要撐一個月才能讓小芬帶我走。我該怎麼躲過追殺啊,這裡警機和公用監視器那麼多,也不知還有啥暗黑科技出現的地方。該銷毀嗎?但……。
不!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三步併兩步的一面用水盆把寫過日記的超現實記憶一頁一頁揉成看不清楚字跡的紙糊,再沖入馬桶。總比被查到有具體事證好吧?對不起我的記憶,希望我還能記得這一切的黑暗。反正除此以外也別無拯救的方法,死就死吧!至少房東的房子要守住,否則我們就無處可歸了。
只是下一步該如何走,吃飯的錢該如何解決?老天啊、小芬啊,誰啊,教教我啊。
「喂,你房間整理好了嗎?」應是房東大聲叮嚀著,將我喚回現實。
不管如何,隨時整理行囊,必要時為免連累房東逃跑,應該是我能做的吧?我趕緊收拾殘破的磚瓦,趕到樓下……
「完了!」
發現樓下一陣騷動,已經圍了大量警機了,如螞蟻塞車一樣。我試圖逃跑,卻被電擊到腦袋一片空白,最後只出現建田伯對世間的感嘆、房東的微笑、沛恩的醒悟、小芬的冒失後笑容,交織成了蒙太奇……
※ ※ ※
我在幻覺之中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無光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了,之前的記憶也朦朦朧朧,像被銷毀的日記一樣。
如果這裡是監獄的話,或許我只能親眼見證眼後的恐怖。但如果這一切是山神的警示台灣惡夢的話,難道我們就只能感到恐懼嗎?
只是我發現手裡拿著布,和小芬的外套頭套觸感類似。
朦朦朧朧的月光透過來,在熟悉又陌生的山丘中,
只是照著這座島嶼,泛起一片茫茫。
(全文完(應該吧))
作者後話
老實說寫這篇中長篇小說,某方面是給自己一個經驗,卻也給自己看見己身的不足。
這篇小說雖然盡量描繪出架空後科技箝制台灣人民,中共政權若是內殖民台灣的情況,然而終究寫得相當空泛、比較沉悶。因現實生活時間的不足,以及個人時間管理和世界觀、情節觀的不足,加上自己過忽好高騖遠、夸夫追日,意志力無法承擔如此大的世界,終究成為自己的重軛。如此等等種種因素,導致不才決定腰斬之,對讀者表示道歉。或許日後寫些短篇故事可能比較好。
就像一些視覺小說一樣,這篇文如果以後有心力,可以從中斷處接寫,當然這篇文也是拋磚引玉,也歡迎其他先進遵守授權,幫不才接寫或寫外傳(比如 2030 年左右的「政治風波」血腥鎮壓事件),更希望能有更多強者能夠寫未來反烏托邦的預言。
希望台灣能夠不要淪陷入這種裹著燦爛的絕望的處境(好吧我承認這小說有事論、政論的色彩),也希望小說中暗示的現今問題能夠獲得解決,雖然我是悲觀主義者。
最後對就算其中令我抱歉的情節不一、不調,卻仍然看到最後的讀者,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