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雜感
不知道我於網路上直盯盯的漫遊時,是在真實的世界還是虛幻的幻影?而感覺自己是真確的在網路上,抑或虛浮於現實間?雖然人生就如一位傳道者所言,是苦、短、空,但對我們某方面也是實實切切的吧?至少不禁的咳嗽、拖肉軀常向斗室的疲憊,是真的,在這特定的時空下。
不知道我於網路上直盯盯的漫遊時,是在真實的世界還是虛幻的幻影?而感覺自己是真確的在網路上,抑或虛浮於現實間?雖然人生就如一位傳道者所言,是苦、短、空,但對我們某方面也是實實切切的吧?至少不禁的咳嗽、拖肉軀常向斗室的疲憊,是真的,在這特定的時空下。
(2014-03-13:修正篇題)
又是一個普通的禮拜三晚上。我 routine 式的從老舊的辦公廳轉回狹小公寓套房。訝異卻出現眼前:
原本老在公司加班到 9 點過後回來的室友小張,拿著一包行李和超商取來的車票夾——掛著比平常更漠然的面色,孤伶伶的行出房門。
嚇得不假多少思索,喉頭逕問:
「明天不是要上班嗎?你要出差?」
「只是請個假,思考一下人生……」聲調含著以往未聞的沈重,合著疲乏。似乎有什麼不尋常……
最近更新:2014-12-15
黑夜裡下著刺骨的雨,稀落的兩三人影也籠罩成灰暗--丹雪朦朧的眼簾獨獨呈現。腦中亦一片渾沌迷茫,掛著白色的口罩、拿著藍色的雨傘,風喊、雨落聲聽不見,但聞自己不時的咳嗽,以及如雷鳴的指導老師訓斥,數十分鐘不散,反益繞益大聲:
「這麼簡單的理論應該要會吧?」「恐怕專題難以完成,得延畢唷?」……
心中只能囁嚅「為什麼要選這題目」「很多地方我都不會」「進度這樣會落後的」「下週還要再 meeting 啊……」,
悲傷、悔恨的雲厚厚的罩在心底,壓到目眶泛紅,面上的雨水滲入嘴唇,連著一點鹹味。經過幽暗的小徑,腳步沉重拖到坡下的宿舍。
(後天就是重修課的期中考了,這些 paper 如果不讀完……學長姊們面前一直出 trouble 怎麼行……不過昨天感冒好累,今天太忙又沒時間看醫生呀,怎麼……)
「咳、咳,」點點尖銳的咳嗽行過迴廊水泥漆的慘白,在人們稀稀落落的宿舍。
(沒辦法,讀多少算多少啦……其他的…….只能這樣吧。)
將雨傘放到門外,咳嗽聲中,打開比平常沉重的寢門(幸好房裡更溫暖些……,疑?)
啊,怎麼只有昀暖在?她遲疑一下,
欲逃避而沉默的念頭襲上心頭。
「丹雪,妳回來了……」昀暖好奇而用低沉的聲音回答。
(為什麼她直直的盯著我?就算是因為昨天回老家感冒……)
幾絲無奈煞不知道如何回答的瞬間中,「妳還好吧?看妳戴著口罩……」
「還好,只是小感……」背包放下來(突然想趕快讀 paper 啊),試圖低聲應著。
不巧咳聲此時連續疾出喉頭,急忙防避的眼角裡,看到昀暖有點皺眉。
「真的沒怎樣吧?有去看醫生嗎?」聲音越來越尖,刺出更高的內疚。
「沒關係啦,真的,」雖然只是呼噥的謊言。
昀暖她有點悵然的回去讀考研所統計學的課本。這樣回應應該沒問題吧?縱使不知道這樣應付會不會更加深她的疏遠。有點迷茫。
丹雪打開筆電,開啟資料夾,要讀論文,神秘數學符咒和來自拉丁的艱澀詞彙再次刁難她,又像森林裡魔笛的幻聲,將與她的歉意、陰影,從歷史的卷宗捲起,成為若紙片的風雪……
上個學期的期末報告,她們兩個是同一組的。昀暖她是從 T 市一所名校考來,她常常拿書卷獎,對於報告內容的統整、分析,對她來講的確是小蛋糕。為什麼自己不如她呢……越來越討厭自己。
更慘的是,自己那時對時間分配的不均、效率真糟啊(真煩……,為什麼又想到),其中一科讀完,準備製作投影片和報告結論時:
離簡報時間只剩一個多小時!為什麼這節課在早九。
無情的天色漸漸光、早晨的鳥兒笑著她的處境。只能拖著最後一絲體力,勉強的振鍵盤疾做。
但結果慘不忍睹。
不是因為粗製濫造,而是在上台報告前她支撐不住,魂魄在自習室被吸到睡夢了……
結果留下許多同學望向這開天窗的驚愕,昀暖驚愕、不解、困窘的拿起粉筆上台講述。
雖然事後丹雪向昀暖再三的道歉,但感覺冰牆還是形成,越來越高。
「她應該不會真的原諒我吧……」在長期的惆悵中,從此她和昀暖只是在宿舍中短短寒暄回答、對於昀暖冷漠的眼神,總是一直的閃躲。如果這位才女私下對我開酸開罵,事已既此,又能如何呢?
只是內心深處,猶有祈求她真正原諒的一絲火苗……
回想漸漸模糊,又如這幾個月,停在如何對她訴說的大問號。
※ ※ ※
預習完明天老師所教的課程,昀暖起身準備梳洗用具時,發現丹雪睡著了,臉上帶著一抹發燒的暈紅。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都累到睡著了)昀暖垂著嘴,停望數秒。
忽聞夢囈低吟:「對不起……昀暖,我不應該……開天窗……」,帶著愁容。
她到現在還耿耿於懷?上個學期褪去的記憶又被拉回。
沒錯的話她應該是從後山的區域高中過來,看她平常都很認真的,只是對她可能課程太難了吧?感覺她成績不太好。
那晚她對我說,「去圖書館 24K 1讀書一下」,只是她子夜過了,一點半都還未回來。雖然她沒上台報告的行為真的很令人生氣,但應該是太累了來不及做完吧?只是這麼一次事情而已,之後她就很少和我說話了,已經道歉了,為什麼到現在還記著呢,連夢中都不忘?
於是,她從抽屜拿出一包東西後,提起筆。
※ ※ ※
惺忪中望著桌上的鬧鐘「啊啊,深夜十一點了!」她驚醒。
卻發現旁邊有一包感冒藥、一杯咖啡,以及粉黃色的小紙條:
轉頭望向她那方,規律的她座位已是暗靜。微微抬頭,惟見蜷在被窩的莞爾與滿足。
原來她除了表面的冷靜,了解我的心也很細微……感覺發燒不再那麼熱了。
此際,雨停。晦暗的灰雲也頓時散去,天上的星星、月亮也露臉。幾粒晶瑩的星子,也散在丹雪的眼旁--
一分歉意,以及更多不知如何訴出的感謝。
後記
題名〈丹暖〉是角色名合稱,其中「丹」可借指藥品。感覺還是有可以再細微、陰柔之處,雖然因性別差距而難殆。
初雷三響,劃破
皇城夜空的墨藍闃深
三十秒繞梁的雲翳
二色濛霧深罩律令遠
以及 五彩小確幸在海市上
內牆破,暮鼓動
敲出 未來的迷茫
醒了 醉酣的年輕
招喚 沉潛的奮魂
「和他一拚!」猶昔聲
臺灣、頭路、自由、平等?休論為何
所來、所學、所業 亦相忘
九旬翁到少女少男
鬥陣的!
活了 陳因的議場
齊聽 活的社會學
廣布 約文的事態
野百合下的苗
一株一株,集成
眩人的螺線,更
金色光芒 綻放在
世紀初的島上
挺 向西馳的大輪
頂 四面的颶風
只因為
新性命的
向望
註
原載於個人 Twitter 頁面。
2014-04-03&04-05 更新:「九旬翁到少女少年」的年改為男,以合性別平等。